社论:忽视环境的代价: 国家发展沉重与未来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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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尼西亚几乎所有地区的环境破坏早已令人担忧,但却往往被忽视,批评者反而受到指责。如今,苏门答腊发生的巨大灾难证明:正是过去各种政策的草率和疏忽造成了如今毁灭性的后果。
其破坏性影响确实难以言表。想象一下,在亚齐、北苏门答腊和西苏门答腊,超过1000人死亡和失踪,同时有数千所房屋被冲毁。公共设施也因山洪暴发而受损,不仅是政府办公楼,教育和医疗设施也未能幸免。
事实清楚且确凿地表明,此次山洪暴发是上游地区森林砍伐的直接后果。数千立方米的原木被急流冲到下游,撞击民房、建筑物和公共设施。电线杆和饮用水源被山洪破坏,带来了难以形容的痛苦。
政府现在正忙于寻找替罪羊,追究哪家伐木和采矿公司应该负责。据报道,几家公司的运营活动已被停止,甚至有些被吊销执照。但对于已经造成的巨大破坏,这些惩罚又有何意义?对于环保人士而言,政府的行动不仅为时过晚,而且毫无意义,因为政府本应早就严格、有选择性地并以坚定态度为环境平衡考虑着想。
这不仅是亚齐、北苏门答腊和西苏门答腊的问题,而是几乎整个印度尼西亚的问题。森林破坏随处可见。森林砍伐和采矿活动遍及所有地区。环保人士和活动家持续不断的批评却被当作耳边风。政府以投资为名忽视他们的警告,继续在森林地区发放开采许可证。
2025年,印度尼西亚森林观察组织(FWI)和透明国际印尼分会(TII)的最新研究发现,油棕种植园的大规模扩张以及森林土地转让或改变用途是导致苏门答腊生态脆弱的关键因素之一。印度尼西亚的油棕种植园特许经营面积已达约2090万公顷,其中约380万公顷与林业和采矿等其他特许经营权重叠。
仅在苏门答腊,企业就控制了约1190万公顷土地,而社区仅控制约91万公顷。这种土地控制权的不平等使得许多社区正处在洪水和滑坡威胁的区域。
同一研究指出,截至2023年,至少有610万公顷林区被划转为油棕种植园,同时另外数百万公顷油棕园仅凭种植园经营许可运营,而没有合法的土地使用权(HGU)。通过《创造就业法》框架下的“洗白”方案"合法化"机制,约170万公顷涉及1679份许可的非法油棕园试图在未经充分公众评估的情况下合法化。这一政策不仅使破坏林区的行为正常化,还巩固了当前在苏门答腊等多个地区引发反复发生生态灾难的发展模式。
矿业倡导网络(JATAM),一个监测采矿业的组织,表示苏门答腊的这场水文气象灾害是上游生态系统和流域(DAS)遭到破坏的直接后果。 JATAM认为,"极端天气"的说辞已不足以解释此次灾难的规模。
根据JATAM对能源和矿产资源部(ESDM)数据的分析,苏门答腊岛现在背负着作为矿产和煤炭(minerba)开采中心的沉重负担。记录显示,该岛至少有1907个活跃的矿产和煤炭经营许可区域(WIUP),总面积达245万8469公顷。
由此可见,政府显然在滥发许可证,而没有考虑自然环境的承载能力。如今苏门答腊的灾难已经发生。灾难很可能随后降临其他岛屿,加里曼丹、苏拉威西、马鲁古、巴布亚,甚至爪哇。一旦发生巨大灾难,国家将因此背负沉重的负担以及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
例如,为了苏门答腊三个省份的灾后重建,国家灾害管理局(BNPB)要求中央政府提供52兆盾的预算。由于一些新政策,如取消“人民商业信贷”(KUR)和增加激励措施等,这个数额肯定还会增加。
政府现在必须意识到问题并进行反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切勿继续固执己见。如果政府鲁莽的政策得不到制止,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将充满不确定性。 “黄金印尼”的梦想也别想了。很可能的是,民众的处境将继续笼罩在阴霾之中,甚至陷入黑暗。




